姜棠面露迟疑,对姜明月本能的保持警惕。
姜夫人在旁轻声安慰,“棠儿别怕,有母亲在这。”
姜棠才从姜夫人的怀中脱离,往姜明月所站靠近了几步,轻声唤道。
“你叫姜棠?”
“是……”
“那你倒是说说我何时说过不喜?既然三哥刚唤你一声妹妹,我便姑且当你也是母亲的女儿。”
“你可知刚才的话算是污蔑。”
姜棠神情一怔,看姜明月的目光带着恨意。
她既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摆起长姐的谱。
姜棠咬着下唇,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般泪水不断的往下掉。
“姐姐是我错了。”姜棠伸出手在要触碰到姜明月的一瞬,身子猛地往后倒去。
在这些人的角度已然是姜明月做了什么才让姜棠摔倒。
萧寒紧皱着眉,在姜棠要往后倒去时便已上前。
“姜小姐,你太过分了。”
“姜明月!”
姜明平怒不可遏,握紧的拳头嘎嘎作响,眼看着就要落在姜明月身上。
“三哥要为了一个养女对亲妹妹动手?”
姜明月的话让姜明平眼中闪过错愕,手中的动作也一顿。
姜夫人眼中有些慌乱,她没料到姜明月竟会知晓此事。
“明月,你……”
“母亲,我收到您身体不适的书信就马不蹄停的从药王谷赶回来,可您如今却……”
“姐姐不是这样的,我虽是养女,可从未想到跟你抢夺什么,都是我不好,我这就离开。”
姜棠的哭泣声衬得她更加楚楚可怜,姜夫人眼眶红了,心疼的不行。
萧寒皱起眉头,想说些什么,终究是没有开口,眼中只剩对姜明月的不满。
姜明平忍不住了,“姜明月,你闹够了没有,母亲这么做还都是想见你,你这么多年一封书信都不往府中送!”
“你知道母亲有多担心吗,这些年要不是有棠儿妹妹在身边,你可知母亲因为你有多难过?”
姜明月只觉得可笑,“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她?”
“你们莫不是忘了当初……”
“够了!”
另一道夹杂着威严的声音传来,顺着声音看去,那儿正站着一中年男子。
看着熟悉且陌生的面容,姜明月心中涌上恨意。
姜河神情严肃,在对上姜明月看来的目光时只觉得刺眼。
“明月,你是怎么跟你母亲还有明平说话的?!”
姜河此人最要面子,也最受不了比他地位低的忤逆他。
眼下萧寒这位三皇子还在,姜明月此举,无异于是将家丑往外扬。
还闹出如此动静,这是姜河忍不了的。
“现在就向你母亲,三哥,以及你二妹妹道歉。”
姜河对着姜明月强硬命令。
姜明月嗤笑,换作前世或许她还会在刚回来为了这虚假的亲情让步。
现在……绝不可能。
“这么说姜棠是父亲母亲在我离开收养的女儿是真的?”
姜河怒哼一声,“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判。”
“那传信到药王谷说母亲病重是假的?”
姜河没有吭声。
在场的众人都面露异色,只觉得姜明月是疯了。
“既是如此,母亲没事,府上已有一位小姐,那我此番便是打扰。”
“明月,我也是想见你,难道你就一点不想母亲我吗?”
姜夫人眼看着姜明月要走,眼眶发红,往前走了两步,想做阻拦。
姜棠也被姜明月此番举动惊到,她虽不喜姜明月回来,却也不愿姜明月以这种方式离开。
若传出去只会对她名声不利。
从刚才的试探她应是跟昨晚的女子没有关系,不然绝不会看到自己如此大的反应。
如此,反倒让姜棠松一口气。
姜棠还想对着此事再添一把火时,却听姜河朝姜明月的方向怒呵道,“逆女,给我站住!”
姜明月背过身,不去看她们。
姜河见此怒气更甚,姜明月此番行为落在他眼中无外乎是挑衅。
“你可要想清楚,今日你若是从这离开,我国公府就没你这个女儿。”
这下连带着姜明平也惊住,就连他也不敢惹怒父亲,这个姜明月一回来就如此,实在是目中无人。
“明月,你赶紧给你父亲道歉。”
姜夫人忙对姜明月劝阻,声音中带着慌张。
萧寒来到姜明月身旁,“姜小姐,凡事不可意气用事。”
姜明月只是瞥了他一眼,很快移开目光。
她扫视着在场的人,对着姜河一字一句的道,“父亲放心,往后若没有八抬大轿,我断然不会再踏进这国公府一步。”
留下这些话,姜明月头也不回的离开,没有片刻的停留。
姜夫人看着那抹背影,心中空落落的,有着说不清的埋怨,“明月这孩子怎么成了这样。”
“不过是一封书信而已!”
姜河怒不可歇,朝在场的人道,“你们都听好了,往后这国公府就只有一位小姐!”
萧寒没想到姜明月竟会如此决绝,突然这一闹剧他一个外人在这终究是不合适,很快便以别的理由告辞。
而国公府外,春竹已站在马车旁,看到出来的姜明月时快步迎了上去。
“小姐……”见姜明月面色略显苍白,很显然在进去国公府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小的事。
“您还好吗?”春竹面露忧色。
“无碍,我们走吧。”
在进国公府时,她就没想在这地方久待,如今将那些话说出,这一闹,反倒是舒坦不少。
春竹点头,跟着姜明月一同上了马车。
“明月……”
在马车即将行驶时,萧寒的声音传来,姜明月掀开车帘,朝他那看去,“三皇子,还请您注意称呼。”
“走吧。”
姜明月放下帘子,对着车夫道。
马车越驶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。
跟在萧寒身边的护卫同样感到震惊,“主子,这姜小姐一别数十载,刚回来便跟姜国公断绝了关系,那她与您的婚约可还作数?”
萧寒没有说话,只是冷冷的瞥了护卫一眼。